故乡情



作者:     点击数:     更新时间:2014年06月19日 18:44 




我理解的故乡应是自己所生活的地方,求学,工作什么的都算不得,因为那儿没有你天生的熟悉。物是人非,离离青春,昔日玩伴,这些都是感伤的,我不喜欢,我想把它写成欢快的,呵,写着写着就发现自己是妄自尊大了。无奈,只得仔细回想自己的童年,试着去发现一种别样。有时寻找一种感觉真难,更甚是难受,同样的地方,同样的人,也无法复制出同样的心情来。某时记起一篇文章来,一位台胞因为想念故乡,托人从家乡带了一包泥土,而后每次掺入茶中畅饮,由蒙受启发,我应该去寻找一种感动吧。

故乡之美在于熟悉,在于感动,熟悉是不同于环境的熟悉,像自己的生命一般贴切,或许是映了我们的天性,都是吃了故乡的水长大。这里的一草一木,一房一瓦,皆是熟悉,长久了再来看,总会想起点儿什么,意想畅怀大哭,意想睹物思人,总之,故人总是多情的。诗人曰:月是故乡明。明不明我不晓得,但同样时间的望月,在家与在外绝不是感同身受的。我曾经用手机拍下除夕时的故乡月,却在一次整理文件时,嫌弃它太过幽暗,就删了去,现在想来,亦是遗憾,到哪儿再去寻找如此亲切的感觉啊。

人都是无奈的,这一生要做很多事,不管是谋生抑或信仰,多多少少都要离家几次,有的可能几月几年不回,有的却一辈子不会再回。还记得回家的那种感觉嘛?真实而又感动。到家了,一切都是小事,也可以说忽然间失去了烦扰,获得了自由与重生,这是我在求学时得到的体会。所以,若长期在家待厌了,没了感觉,不如出去走走,回来时,就会发现生活已添涂了新的色彩,幸福而又踏实的。

我很庆幸自己的家乡在农村,这让我的童年平添许多欢乐。儿时的我是胆小的,像只老鼠,一点儿也不过分,纵是一个打杀喊叫的电视场景,我都会吓得钻进被窝里,再捂上耳朵,嘴里还要不停的默念着“咒语”,防止漏缝之声。现在想起,不免感慨:这样的一个人,长大后会变成怎样,大概不会是一个勇敢的人吧。也正是这样的性子使我对外界感受的很是细心,并能常常发现些有趣的东西。家里后面便是田地,可以常常去野游。一个人是认真,两个人是畅怀,再多就是沉默了。很多时候还是我一个人去,田地里有什么,我没有去想,进去之后看到的都会令我欢喜,这就是幸福吧,反正没有烦恼。有时就躺在田地里守着蓝蓝的天空,肆意畅想着自己的世界,不用担心什么牛鬼蛇神出现,他们绝不愿去欺侮一个如此崇尚自然的孩子吧。

我所生活的镇子,不大不小,填充一个孩子的想象有些大,丈量一次远游却也谈不上。一个孩子的想象总是有据可寻的,这“据”恐怕就是所谓的民俗民风了。至今犹记的好像也已不多,但也算是一些生活的“俗情”吧。

最常见的“俗情”算是镇上的集会。集会的大小是分时令和节气的,而日子也是有规律的,每月的初五,初九,十五,十九以及廿五,廿九(这样的习俗一直延续至今)。集会是为买卖而生,但对于孩子,也是颇为值得开心的。恰逢集会,七里八乡的小买卖都会出现,糖葫芦,米粽儿,小玩意儿,都是孩子的至爱。至于大人,更喜欢去光顾一些衣服,布料,鞋匠的摊子。每到这样的日子,高兴的事除了那些好吃好玩的,我的零花钱也会翻倍,这是爷爷从小给我定下的“协议”。这样的日子总是常年有的,过得多了,总会少了许多稀奇,远不及那些不怎么经常光顾的民俗让人兴奋。和“迅哥儿”一样,我对家乡的大戏和庙会也是别有一番爱恋。

家乡里唱大戏的,在最繁华的十字街上,离住家仅是一里地不到。通常是全镇发生了重大喜事,或者开春时节,政府组织宣传乡间文化活动,全镇上下就凑钱请一个戏班子过来唱大戏,这一唱,至少都在十天以上。我并不爱听戏,却也会早早的随爷爷奶奶搬个小板凳去戏场等候。晚饭是没时间做了,我们就在戏场旁边吃水煎包,带上几个鸡蛋,只几块钱,便能吃个舒坦。吃完了,板凳在前台一放,坐不多时,便耐不住性子,钻到戏台下面去了。等开戏了,往往很难再挤回座位,只能随其他小孩儿爬上戏台的外侧,偷偷观看他们的后场。这些地方时不时会有人来赶,有几次刚好是爷爷值班,我自然幸免,但其他人都走了,我也没了乐趣,便也兴冲冲地随了去,但心中是骄傲的,大概因为我不是被赶下来的吧。

90年代的时候家乡还未普及电视,纵有,频道也都少的可怜,且大都布满白点黑影,好不急人。因此,电影在那时也算颇为盛行。看电影的方式分为露天和院场两种,露天的是免费的,境况和看戏差不多,只是时间上一般只一个晚上,人也多为年轻一辈,自然少有安静坐下看的,爬树的,上房的(那时北方多平房),踩垛的(用谷物秸秆堆落而成),现场可谓是鸡飞狗跳,娃娃哭闹。至于电影,至今只记得大都是战争片吧!院场里的是需要掏钱的,有专门的影院,与乡政府接邻,建筑自不必说,算得上当时镇上最气魄的。走进里面,感觉像一座迷宫,每次进去时大人们总会提醒孩子不要乱跑,生怕稍不留神便迷了路。那时影片恐怕都是不讲票房的,大人2元,小孩儿半价,但农村的习俗孩子是允许逃票的(往往没人管问),所以每次放电影时都是亲邻满座,后来随着电视发展和普及,这样的影院自是无人问津,没过几年它也就没落了。偶尔又有奇思妙想者在此设场,说是3D的,大家不懂,我也不懂,想去看看,可是门票不菲,问过溜进去的伙伴儿,演的怎么样,他说什么也看不清,又听别人说要戴着眼镜才能看,我们笑他,不可能吧,哪有这么神奇的事?再后来就没有人提起它了。在前年时,它被政府改建成了超市,也是镇上最大的超市,里里外外都变了样,谁也看不出这是一座几十年前建的电影院!我还记得超市开张的那天,商店搞促销,可是由于光顾的人太多,结果硬是延长了两个小时才开门,这等华诞还是第一次见,第一次听!后来,经常光顾它,却已感受不到一种独特的气息,大概那是艺术的感受吧!

总结下来,暂时想起的外物趣事就这么多了,有些逐渐没落,有些又失去兴趣,不免怅然,好在家里至今也留下些昔日的草木物事,每每回到家中总能记起些什么,不免心中多了几分感动,还有对他们的感激之情。某些时候,我已把他们当作我的亲人,就像家里前院的樱桃树。从我出生时就在,现在也还存在,只不过已不再开花结果。她把责任交给了后代,可是这些矫惯的后生,一点儿也没担起大任,往往是几个月的功夫就枯萎了,以至于她的周围总是被已杂草占领着。我和家人也想过去挽救她,为她修枝剪叶,披衣戴蓑,可是她并没有领情。后来家里忙了,也就无人问了,恐怕也只有我,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想起她来。我小的时候,她正值年轻,每到二月开春,春风浮动,她也会精心修饰一番,包裹粉绿花衣,欲与千树万树试比艳。没过几个周,家里忽然来了许多麻雀,仔细寻找源头,发现她已是硕果累累。那时也没有什么防护措施,果子也多,任麻雀嬉戏,吃饱了,它们自然离去。待到完全成熟时,又时不时会有调皮孩子在墙外用木棍拍打,家里人看到,定会阻止,然后再采摘一些送予,只是希望这树能好好生长罢了。后来没过几年,不知道什么缘由她就患上了抑郁,以至于彻底沉默了。家里人没办法,就在一次除荒中,砍掉了它所有的枝干,只剩下一个一人高的主干,一起遭殃的还有桃、李、杏树。其他的我不管,它们都住在后院,而她在前院,是我家的门面,为此我也伤心了一段。后来母亲从奶奶家移来月季、竹子种在了它的周围,这些东西却长得尤其好,至今繁茂。

故乡的、家里的趣事多得很,十几年的生活,怎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。邻家的玩伴,我世外桃源般的后院,夏日的趣儿摸爬蚱,冬日的网鸟,秋天的压野地,春天的风筝,骑车远行。。。。。。每一件事都给我带来了莫大欢乐,无限遐想。它们也都深深地影响着我现在及以后的生活,总能给我的心灵带来一方净地。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话:人在死后,若遗体无法回归故乡的土地,这是对生命的一种亵渎。

想必我已与故乡连成一条线,穿透心间的,每次心痛了,总会想起它来。——后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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